在星巴克吃完早餐後將《敵人的櫻花》闔上,趁著有點陽光約8度的氣溫加上乾燥沒有什麼風還算舒適的天氣獨自走了ㄧ段路到蘇州誠品尋覓溫馨的餐館享用中餐。週日人潮眾多,今天哪裡都不去就呆在蘇州誠品一整天。
這個月大部份的時間都在出差,除了帶幾本較為生硬的藝術與哲學書在下班之餘閱讀刺激思考(我這個年紀需要)外,這次又帶了五本王定國(1955~ )的小說(2004年/2013-1016年出版的小說),除了《敵人的櫻花》是長篇小說,其餘是短、中篇。利用等高鐵坐高鐵等飛機搭飛機期間閱讀,我習慣在高速移動的封閉容器中閱讀不需要深度思考的書(因不需做評論其實也沒這個能耐),特別是短中篇小說或散文。長篇的《敵人的櫻花》放到最後有連續例假日一口氣看完。對我而言,小說不一口氣看完不但意猶未盡也難以連貫。
我工作在功利主義掛帥理性被彰顯的產業,感性的情愫有如頑固的脂肪被放逐並禁錮在心靈的角落,故在出差旅途時閱讀散文、小說以期能稍加化解溶脂開啟已鈍化的感性。
王定國大我三歲,他的小說書寫的背景每每觸動我記憶深處被遺忘或未曾再度被翻攪過的記憶片段,讀他的小說有如在做記憶層的盤點和巡禮,被晃動掙脫而出的記憶片段有如浮光掠影般閃過視網膜讓我瞥見似曾相識的回憶。
王定國年輕時就嶄現過人的文采,17歲時已在《中華日報》以及《臺灣時報》發表小說。30歲前已獲得中國時報與聯合報的文學獎。曾短期當過法院書記官(3個月),隨後開設廣告企劃公司,36歲成立建設公司從事建築工作,停止小說創作長達20多年,在停筆期間曾在報上連載與政商有關的文章「商戰記事」以及出版政論的書《憂國》。39歲時被綁架,這個慘痛的陰影影響他甚巨,這個事件也反映在《敵人的櫻花》小說的情節之中。
2003年49歲時重新提筆寫小說,2004年集結2003-2004年發表過的短篇小說出版睽別20多年的復出小說《沙戲》;直到2013年以至2016年每年出版ㄧ本小說,第一本長篇小說《敵人的櫻花》於2015年出版。
王定國的小說沒有受到停筆20多年期間鄉土文學、魔幻寫實、後設語言等運動及流派的影響,而是以傳統的寫實與悲情這個被認為已經寫到沒有出口的書寫範式出發。但他的寫實更貼近於現實;悲情也跳出傳統的格局不是悲慘也不是悲痛更不是悲恨,而是令讀者有一種莫名的傷感駐足在心裡一下子無法將之揮去,還有一點點隱隱的酸楚⋯
文學界大老陳芳明與楊照為文評論並為其書寫序,讚譽之情溢於言表。
小說時常一開始就伏筆結果的情節但讀者仍無法釐清該情節的始末,要從倒敘的由隱漸顯並與直述交互穿插,從外圍的敘事醞釀再慢慢鋪陳提煉出敘事的核心。也經常在敘事之間營造反白,讓隨著文脈情緒起伏的讀者在已深陷的閱讀情境之中突然被懸置,留下的空白讓讀者自己去填補。
楊照在序文中貼切的提到(大致的意思),他納悶好奇的想知道以他的豐富閱歷以及在商場累積的財富,在這個年齡盡可以享清福,為何回頭提筆辛苦熬夜筆耕折磨自己,他不需要為五斗米折腰,稿費對他而言也是杯水車薪;但反過來說也只有像他這樣有豐富的閱歷與深刻的生活經驗以及年輕時就擁有過人文采的人才適合寫小說!
看過他提筆再寫的5本小說之後,我也沒興趣想回頭看他停筆前的小說,只期待他每年的新小說,就像每年期待村上春樹新作ㄧ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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